傅文俊:《图腾》创作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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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腾下的文化意义

  ——《图腾》创作自述

  文|傅文俊

  说起图腾,自然会想到原始岩画、壁画——那些涂抹或镌刻在岩石上的图像。无论是因狩猎者对猛兽的敬畏或对征服欲望的混沌希冀,原始初民往往将与他们生存密切相关的动物形象生动的描绘于悬崖峭壁之上。看看那些巫术与祈福性质的图像,绘图师们有意的将神灵或帝王的形象与身边之形象做出鲜明对比,无论是从人物塑造的大小上或正面率上,这都是可以轻易发现的事实。在我看来,史前艺术之于当下的魅力之所在,恰恰体现在对当下心理上、认识上和观念上的互通。作为原始艺术的图腾符号成为可供我艺术创作研究的一点,图腾文化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它在社会、历史、政治、阶级、种族中,都可见到体现它的社会文本与文化文本。

  我曾经试图从艺术哲学的角度对图腾的意义加以考察,我发现原始岩画的图腾表象与现当代艺术视知觉图式有着内在的联系性;而图腾所隐喻的文化现象和文化意义在当下的社会、文化、历史与生活中也有着具体而强烈的体现,比如对文化中心话语的惟命是从、对西方中心主义的既定认知、以及对后殖民文化理论的盲目推崇等等,何尝不是一种图腾的崇拜。强势的西方文化集团在全球化政治与文化的领导地位,往往会强制的同化非西方的、边缘与底层的话语结构。作品中的奥巴马形象扩大化,与非洲土著人们形成鲜明的对比,使其符合图腾崇拜的表现程式。与此同时,我又将人物显示模糊化,在奥巴马形体上占据大量平面空间的同时,在彰显度上却低于其它平面各元素。从而营造一个博弈的场所,即边缘话语与中心权力话语的博弈。虽然已有众多学者,通过个人化的理论研究倡导超越东西方对抗的基本立场,解构中心权力话语的神话,但是这依旧会是一个长期的、无法逾越现实。我在选取人物个体与服饰以及佩戴的饰物上都做过细致的分析,我希望在给观众营造神秘、虚幻美感的同时,将图腾的文化意义予以彰显。

  在我的作品中,除了对文化权利的探讨,有关摄影的跨界问题也是《图腾》系列作品试图尝试的关键点。继新闻摄影、纪实摄影与风光摄影极端忠实于客观客体后,现在从事摄影艺术的艺术家往往会采后期制作以期达到某种特殊效果。所以我就在思考,如果将摄影与科学技术充分的融合,达到的效果会有怎样优势与不同?基于这样的思考,在《图腾》系列作品的形式与表现技法上,我运用了后期PS合成与虚幻环境再造的手法,所以,有不少朋友说我的作品是静态版的阿凡达。但众所周知,由于视觉文化的转型,传统的艺术(绘画、摄影)在跨学科和运用科技力量的方便有所突破。大众传媒的科技革新和新媒体艺术在跨文化传播体系中,实现了宏观与微观的意识操控。而我的作品在不跨越摄影概念的同时无限的接近于新媒体艺术,即主要是以数字技术为基础,呈现具有网络、传播、互动与虚拟特征的艺术形态。由于后现代主义研究的非精英化倾向,视觉文化开始转向通俗文化。这一方面在视觉上给观众以新奇感与惊艳感,另一方面在艺术的体验上给予观众更多的互动性与丰富性。我希望通过这种具有大众文化传播特征的艺术作品,缩短艺术家与观众以及作品与观众的距离,使艺术作品不再作为一个客体、一个第三方出现,将媒介本身变成信息文本。毕竟好的当代艺术不能仅是封闭在象牙塔里无人知晓之作。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在向大众献媚,我最欣赏沃霍尔的地方就在于,他不怕迎合大众与流行,而是在无限接近大众的同时不放弃批判的姿态。当代艺术需要传播,也越来越受到大众传播的影响,我的作品直接将大众传媒纳入到创作的元素中去,以期创造出新的图示语言。

  对原始艺术的深刻研究以及对摄影作品的跨界尝试促成了我这一新作的完成。在我看来,好的作品不一定非要具有宏大叙事不可,重要的是创作过程中所认识到和要研究的问题。塞尚曾把自己说成是一个具有新视觉的原始人,虽然我不能与其并行而论,但对新视觉的关注在我们的艺术中是共同的。在当代艺术这样一个惊险、膨胀、花俏的大舞台上,我希望自己的创作可以在原始艺术的纯粹与神秘中沉积下来,去多做一些单纯而有意义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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